3.封印

早上醒來時,家裡只剩下巧克力了。巧克力看看牆上的鐘,已經十點了,於是打開電視機,換到健身頻道。

電視裡立刻傳來好聽又動感的音樂,五個年輕女子正隨著音樂的節拍,做出扭腰擺臀的撩人姿態。

最前面的主舞者最是妖豔,穿著一件火紅色的低胸韻律服,雪白的酥胸半露,兩眼時不時就朝著鏡頭放電,聳起傲人的胸來吸引注意力。

此刻,她正旁若無人地大聲喊,「跟著我一起做!」

巧克力哼哼一聲,「小妖精!」凝起貓眼往她身後看。

她後面是位穿著白色韻律服的女孩,舞姿更加輕盈悅目,明顯是科班出身。合身的韻律服將她美好的體態展露無遺,她有一張漂亮的鵝蛋臉,明眸皓齒,微笑時,露出左邊的單酒窩,增添一股嬌俏可愛。

巧克力張開爪子叫著,「耶!好漂亮!」

這位白衣女子,正是巧克力的主人——陸安心,她是健身節目的伴舞。每天十點,她就會活力四射地出現在電視,巧克力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會看電視,然後也跟著來一段勁歌熱舞。

就在巧克力跳到了最高難度的動作、分開雙腿作180度劈腿的時候,琅琅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前。

他一反平日成熟老練的模樣,兩眼眨也不眨地瞪著電視機,「那個穿白色韻律服的姐姐是誰啊?好、好漂亮……」

巧克力挺身,兩條後腿一收,一腳推開那隻擋鏡頭的黑狐狸,一臉不滿地說,「你怎麼又不敲門就進來了?」

琅琅根本就沒有聽巧克力說話,只是瞪著兩隻小眼睛,死盯著巧克力那年輕美麗的女主人。

這時節目已經到了尾聲,螢幕上開始打出主辦單位的名字。巧克力也停下來,呼呼地喘著氣。

琅琅還在發呆。

巧克力現在也不怎麼怕他了,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早餐,於是一扭一扭地拽著小屁股,嘴裡哼著歌,走到冰箱前。

他睜眼一瞧,卻看到冰箱的門已經大大敞開,一條白色毛茸茸的尾巴從冰箱裡露出來,愜意地一搖一擺。

「喂!誰准妳翻我家的冰箱?」

巧克力一把揪住那條白尾巴,死命的往外拖。

那條渾身雪白的胖狐狸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拖了出來,兩隻前腳死命地抱著一個飯盒。

裡面裝著兩條小黃魚,那可是巧克力的心頭肉。巧克力想起那袋的妙鮮包,新仇舊恨頓湧心頭,一陣陣的怒火高升。

他從青青懷裡搶出自己的寶貝飯盒,凶巴巴地叫嚷,「妳這個強盜!」

青青看著空空如也的雙爪,扭頭就是一口,咬在巧克力的臉上。

巧克力疼得跳起來,飯盒頓時落地。

青青立刻撲上前,死命地用身體護住飯盒,朝巧克力齜牙咧嘴,「臭小子,造反了你!」

巧克力兩眼微濕,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眼睛裡掉出來了。他忽然想起一句人類的諺語,「男兒有淚不輕彈!」於是一爪抹去淚水,再次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。

他們倆正滾成一團的時候,琅琅及時出現,他兩爪分開,非常準確地一邊抓住一個。巧克力和青青凌空被拎了起來。

半空中,巧克力恨恨地瞪著青青,青青也恨恨地瞪回去,而且還一臉理直氣壯的說,「小氣鬼,不就是兩條黃魚嗎!」

「每次來,都搶我的食物吃,還說我小氣。怎麼從來沒看妳帶黃魚給我吃?」巧克力激動得舌頭差點打結。這貪吃的死狐狸精,屎可忍,尿不可忍,他早就忍無可忍了。

巧克力一把朝著青青的臉就抓過去,青青也毫不客氣地朝巧克力抓過來,於是巧克力和青青在空中互相揮著爪子,誰也不肯放過誰。

琅琅兩爪一分,把兩個調皮鬼分開,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對青青說,「妳這樣白吃白喝,有點說不過去吧?」

青青向來最聽琅琅的話,聽他教訓自己,只好瞪了巧克力一眼,委屈地扭過頭去。

巧克力覺得琅琅還是很袒護青青,硬扭過頭,義憤填膺地瞪著琅琅。

琅琅眼珠一轉,忽然說,「巧克力,不如這樣,我教你護身的法術,來彌補青青偷吃的食物,如何?」

法術?巧克力怔怔地看著琅琅,想起最初見到他時,用爪子在玻璃上一劃,結果憑空出現一個洞,假使我能學會,這社區裡樓上樓下的冰箱不都是我的了?

巧克力想到這樣,心頭大喜,立刻安靜下來,眼巴巴地看著琅琅。

琅琅說教就教,一點也不含糊,他放下巧克力和青青,「看好了。」

只見琅琅搖頭晃腦,嘴裡一陣念念有詞,黑色的爪子冒出乳白色的光芒。忽然,他朝著巧克力一指,大喝一聲,「定!」

刹那間,巧克力只見一道白光打在自己頭上,頓時覺得身體硬得像塊石頭,再也動彈不得。

琅琅立刻把飯盒抱在懷裡,隨後一記後爪踢向蹲在旁邊呆看的青青頭上,大叫一聲,「此時不走,更待何時?」

於是這兩隻殺千刀的狐狸精,帶著巧克力的小黃魚,就這樣一搖一擺地從巧克力面前逃之夭夭了。

等巧克力恢復行動後,氣得渾身顫慄,他發誓再也不會讓死狐狸們的陰謀得逞了。

於是他悄悄打開主人的電腦,在網路上一個道家法術的網站裡查了三天,終於讓他找到一個封印。巧克力小心地查對抄下來的封印,沒有任何差錯,得意洋洋地捋了捋短鬚。有這個好東西,一切妖怪都休想再輕易地進到家裡來。

巧克力想不到的是,他這無意的舉動,竟然救了自己和主人一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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